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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心靈、靈性和靈修的小說 <<願心靈回復原狀>> 第8章(中前)

植榞樹 作家專欄文章: 有關心靈、靈性和靈修的小說 <<願心靈回復原狀>> 第8章(中前)

植榞樹 作家專欄文章: 有關心靈、靈性和靈修的小說 <<願心靈回復原狀>> 第8章(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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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男性之間同樣會互相攻擊,同樣會有眾多衝突,」 民 說。「不會比女性好多少,如你所說,大家的暴力傾向也是不相伯仲吧。」

              「對,」 標 說。「既然衝突、爭執或不和是難以避免,最重要是如何處理,以及是衝突結束後,敵對雙方能否盡快達成和解了。」

              「那這方面一定是女性較好了,」 民 說。「女性比男性更有同情心及同理心,喜歡和平討厭衝突,她們在爭執後會比男性更容易原諒對方,更容易達成和解吧?」

              「可惜你又錯了,」  標 笑著說。「這方面我們男性勝出,而且是好得很多很多。」他以電腦介紹一個有關男女在衝突後反應的研究。

                2016年,來自「哈佛大學」(英語:Harvard University)的兩位教授喬伊斯•F•貝南森(英語:Joyce F. Benenson)和理查德•沃爾特•蘭厄姆(英語:Richard Walter Wrangham,1948年~)發表的研究體育比賽衝突後歸屬的跨文化性別差異》(英語 Cross-Cultural Sex Differences in Post-Conflict Affiliation following Sports Matches》),指出男性比起女性,在比賽後更樂於向對手釋出善意,伸出友誼之手,達成和解。

               《體育比賽衝突後歸屬的跨文化性別差異分析來自四十四個國家的參賽者,在網球、乒乓球、羽毛球、拳擊的比賽影片,結果發現:男性參賽者比女性參賽者在賽後與對手身體接觸的時間更長、更熱情。無論比賽多激烈,賽後男性也有友善的動作------男性選手不單握手時間比女性更長,更常有拍對方肩膀,擁抱對手等等熱情的表現;相反女性一般只是輕輕與對手握手便了事。

               衝突和競爭可以強化男性之間的關係(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卻會嚴重傷害女性之間的關係。女性之間的關係看似比男性更親密,然而她們親密的關係十分脆弱-------當大家意見一致,和和氣氣時倒沒什麼,一旦出現爭執,關係極易破裂,破裂後想重修舊好也非常困難。

              不單是在體育活動,其它方面也相同。例如在工作環境裡,與同性的同事競爭後,女同事比起男同事更常說她們之間的關係受損,無論熟悉程度如何也沒有差異。離婚後,男性也更容易與前妻的新配偶建立和平的關係。在共居的住所中,男性大學室友比女性大學室友更少機會捲入不可調和的衝突,要更換室友。儘管男性的公開衝突比起女性更加頻繁,但男孩也比女孩更能擴大友誼網絡,將不太熟悉的同性同伴,包括是三教九流、豬朋狗友等等納入其中,而女孩更喜歡簡單的二元關係。男孩也比女孩更不相信與同性朋友的衝突會損害大家之間的關係。一旦發生不可調和的衝突,與男孩團體相比,女孩團體更可能因而瓦解。

               為什麼會如此?學界提出「男性戰士假說」(英語:Male warrior hypothesis)來解釋這現象。「男性戰士假說」是指:因為人類曾很長時間以部落形式生活,靠狩獵和採集來取得食物。在部落裡,體力較弱,會懷孕和要照顧小孩的女性主要負責採集植物;不會懷孕,體力較強的男性負責狩獵動物,在必要時也要進行戰鬥,擊退獅子的危險動物或其它部落等等敵人,扮演著「戰士」(英語:Warrior)這角色。無論是狩獵或戰鬥,都需要高度的合作性,因此扮演「戰士」的男性要以最大效率促成團體內部的合作,而在競爭後修復與對手之間的關係,有助未來的合作。所以男性衝突一結束,必須馬上確定這人是否盟友,達成和解。

                 基於這個假說,研究人員設想在競爭後,男性應該會更願意修復關係。研究結果也支持這結論:即使是與不認識、不相關、沒有血緣關係的同性發生衝突後,男性也比女性更願意和解,釋出善意。這有助解釋在非親屬組織中,男性有更多合作,也合作得較好,例如是政府、企業或宗教機構。成員愈多,愈多陌生人的組織便愈是明顯,例如是有數十萬人或數百萬人的軍隊,便幾乎由純男性組成。組織人數愈多,便愈多機會出現爭執不和,男性還有能力能調解裡面的衝突,不論是否認識的人。然而這對女性非常困難了,女性要調解與不相關的同性同伴的衝突時會遇到很大的困難,難以下手。

             「之前我們曾說到為何人類早期的『母系社會』後來一一消失,被『父系社會』取代的?」 標 說。「人類是群體生活的動物,合作得最好的群體有最大機會生存下去。人數稀少的原始社會,生活簡單,沒有什麼金錢或個人財產的觀念,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平等,大家著重合作和分享,不會什麼衝突,即使有也是輕微小事,再加上裡面的成員互相認識,要調解並不太困難,女性擔任領袖不是問題。不過當人類曉得農業和畜牧,發展出文明後,開始有了金錢和個人財產的觀念,生活的競爭愈來愈激烈,再加上人口激增,社會規模愈來愈大,愈來愈多陌生人之間的衝突,女性領袖漸漸被眾人唾棄,被男性取代。這便是為何『母系社會』敗於『父系社會』,前者幾乎完全消失的最大原因了。」

            「難道女性就無法像男性那樣合作,以及調解同性之間的衝突了嗎?她們可以學習的。」

            「這個相信很難了,教育和學習也難以改變人性,不是說絶不可能,只是難度極大。」

            「為什麼?」

            「因為這是經歷了漫長的時間而成的結果-------在遠古時代,女性負責採集野生植物。採集很簡單,一群婦女去到樹林,各自散開去採集果實或其它可食的植物,不需要什麼領袖,也不必什麼分工或合作便能完成工作;男性負責的狩獵行動便不同了,若想捕捉一頭動物,特別是強大危險的動物,必須要有領袖指揮隊友分工合作,大家必須要發揮出良好的合作性,才能完成任務。從事狩獵長時間的磨練令男性的合作精神遠遠優於女性,愈是危險困難的任務,愈是成員愈多的組體便愈明顯。令女性難以與其它同性合作的另一阻礙,是女性會懷孕生育,而照顧孩子是非常困難的事,沒有他人幫助,一個女性難以把孩子養大。因此女性在乎能幫助她養大孩子的好友,而凡是會與她有競爭的人,對她和孩子的生存都會構成潛在威脅,所以女性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對手,例如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更好身材的同性,她只能充滿強烈的敵意和痛恨,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一如童話故事白雪公主》的皇后那樣,不必別人教導她已知道,不能容許比自己更漂亮的敵人存在。」

             「不過『母系社會』仍未完全消失,好像是『摩梭人』的社會仍然維持至今,而且仍然運作得很好哦!『摩梭人』的家庭以祖母和母親為核心,一家人生活得樂也融融,而家庭裡的女性也相處得十分融洽,不見有什麼爭執。」

              「是的,不過要知道『摩梭人』人口稀少,不過數萬人口,還身處於存位置偏遠的農村地方,才能如此生活,在大城市或現代文明社會一定不可行。『摩梭人』生活簡單樸素,沒有什麼個人財產,極少物質的欲求,也沒有『出人頭地』、『事業有成』、『成功發達』、『成為第一』、『取得冠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等等觀念,孩子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共同照顧,著重分享或共有,把爭執、衝突、分歧或不和維持在最低程度,這種生活方式才能持續到現在。」

            「其實『摩梭人』的生活方式不知多好,輕鬆寫意,沒有什麼壓力,我也希望能過這樣的日子。」

            「不過你能過這樣的生活嗎? 在『摩梭人』文化裡,沒有『你的金錢』或『我的金錢』這些私有財產觀念,金錢是屬於全家人的,家人中誰有需要,便可以動用了。」

            「這也不算什麼問題,大家若是一家人,不必太過計較的。」

            「不單金錢,連其它物品也是哦,包括至為私人的衣服,」 標 說。「在『摩梭人』家庭裡,衣服也是全家共有,可以互相分享的,誰有需要便可以使用。不止小孩子,成年的姐姐和妹妹也有機會穿同一件衫,成年的弟弟穿過的褲也可能被哥哥穿,甚至連母親也會和她的兒女穿同一件衣服。」

           「那倒不好,太不衛生了。」

           「如果清洗乾淨,沒有衞生問題呢?你說到『摩梭人』社會這麼美好,若你生活在其中,成年後你仍和家人同住,一切物品都要與家人共享,連衣服也是人人有份,你真是還能接受?」

              民 感到很為難。雖然與別人分享是美德,不過他覺得衣服始終是非常個人的東西,他不想和它人共享(他情願送給人)。你說貧窮那無話可說,否則要與它人共享衣服實在很難接受……這不單是衛生的問題,而是……

           「你看到吧,若連衣服也難於與家人共享,那更重要的金錢、財產和房屋更不在話下。即使是親兄弟姊妹,也會為父母死後留下的遺產虎視眈眈,要他們互相分享?不爭過你死我活已要還了。」

         「因為現在我們的社會太著重競爭,太著重金錢、物質、成功、成就和勝利之類的觀念了。即使是一家人,即使是親兄弟也會互相比較,充滿計算,很難再像『摩梭人』那樣樂於與人共享。」

          「因為現代文明是高度個人化的,連至親的一家人也充滿計算和競爭,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更可想而知了。今天社會爭執無日無之,每事每物的利益關係都必須要計算得清清楚楚,這樣的社會只能是『父系社會』或『男權社會』,因為男性比女性更有能力調解龐大組織的衝突。」 標 說。「『新時代』常說女性是更好的領袖,無視女性也是人,女性的缺點不比男性少,更嚴重忽略女性無法處理衝突這一重大缺陷。雖然很多『新時代』都說未來世界將會再次由女性統治,然而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很低。除非出現大幅改變,大部份人不再著重競爭、比較、成功、勝利、金錢和私有財產這些價值觀,不然由女性統治的『母系社會』或『女權社會』沒有什麼機會重現了。」

            「但是現在女性的地位愈來愈高哦?特別是在西方社會,這不是表示女性有機會再次成為主宰了嗎?」

            「西方社會女性地位的確大大提高,不過卻已很難再持續下去,莫說轉型為『女權社會』,不倒退回傳統的『男權社會』已要感謝了。」

            「今天西方社會已普遍接受『女性主義』,男女平等觀念已深入民心,怎會再倒退回過去的『男權社會』?」

           「正是因為社會大部份人都接受『女性主義』,所以才會令社會倒退回傳統的『男權社會』。不單西方社會,相信連香港、台灣、甚至整個東亞社會也會如此,這些社會若不想滅亡,恐怕最後只有走回傳統『男權社會』的道路。」

            「我完全不明白,你解釋一下為什麼?」

            「原因便留待下一課說吧,繼續說回『新時代』的問題,」 標 說。「除了過於美化女性外,『新時代』對較原始的社會或非白人民族,好比是最先居住在美洲的『美洲原住民』,也帶有這種天真樂觀的看法,說它們比現代西方白人的文明社會有更多自由、更為進步、更為優秀。例如在『與神對話』裡,便把沒有文字、赤身裸體的原始社會描述得非常美好,說它們沒有強姦或殺人的事情,仿如完美的烏托邦,人間樂園似的。事實這些較原始社會的問題不比現代文明少,絶不是什麼天堂。」

             「例如會有什麼問題?」

             「例如暴力的問題,有些原始社會的確很和平,有些卻十分暴力,比我們文明社會暴力得多。」 標 說。「例如美國著名人類學家賈德•梅森•戴蒙(英語:Jared Mason Diamond,1937年~)的大作槍炮、病菌與鋼鐵:人類社會的命運》(英語: Guns, Germs, and Steel : The Fates of Human Societies 》,1997年出版)裡便說:『以前的人類學家常把隊群或部落社群所在的地方當作和平、沒有暴力的理想國。三年觀察、研究一個二十五人組成的隊群,發現完全沒有謀殺的情事。這似乎是想當然耳,這個隊群就只有十來個大人和一打左右的孩童,天災造成的死亡要比謀殺機率高。然而,若長期研究下來可發現,隊群和部落社群的死亡殺手就是謀殺。』戴蒙在書裡提到一個部落女子的不幸命運,她先後嫁了三個丈夫,三個丈夫都是被人殺死的,戴蒙說這樣的遭遇在所謂『性情平和』的部落族群可謂司空見慣。」

            「三個丈夫都被殺死,這個女子真是太不幸了。」

              標 再作出補充。「現代英國凶殺案發生率約是十萬人有一人,美國約高出四到五倍,美洲國家『洪都拉斯』(英語:Honduras)在2015年的數字則高達每十萬人有六十人,這小國是現在國家最高記錄。」標說。「不過若與一些比較暴力的原始部落社會相比,便遠遠不及了。例如巴西的『雅諾瑪米人』(英語:Yanomami)以暴力聞名,凶殺率是十萬人有三百人,不過這並不是最高記錄。最高記錄保持者是美國『加州』的『卡托族』(英語:Cahto / Kato),在1840年左右,每十萬人中就有一千四百五十人遭暴力殺害,比起現代文明社會要高得多。」

             「真是非常暴力。」

             「不單暴力如是,性方面的問題也一樣。」 標 繼續道。「在『美洲原住民』這些社會裡,女性被家族成員強姦或亂倫,也是非常普遍的情況。自由隨便的性關係可以造成眾多問題,不單導致性病、未婚懷孕或是墮胎,最嚴重的甚至會令文明衰落倒退,或是停滯不前。」

             「令文明衰落或停滯不前?」 民 懷疑地問。「你開玩笑吧?」

             「沒有開玩笑,性自由和性開放,真是可以令文明衰落滅亡。二十世紀初期的英國人類學家約瑟夫•丹尼爾•昂溫(英語:Joseph Daniel Unwin,1895年~1936年)詳細研究過八十六個原始和先進的社會,然後寫出 Sex and Culture 》 (此書未有中文版,書名意思是性與文化》,1934年出版)這本六百多頁巨著。昂溫發現若是對性的約束愈嚴格,文明的水準便愈高;對性的約束愈寛鬆,文明的水準便愈低。」

             「是嗎?」

             「沒錯,你試猜猜那個與性有關的約束是影響文明發展最大的因素?」

             「是否……?」 民 想了想。「婚外性行為?嫖妓?」

               標 笑著搖頭。

             「婚姻的形式?例如一夫一妻制或一夫多妻制?」

              標 也搖頭。

              民 再想了想,最後也搖頭。「實在想不到了。」

            「是婚前禁慾,」 標 揭曉答案。「在結婚前保存貞操之身,仍是處男和處女。」

              昂溫在他的書描述了四種「人類偉大文化模式」,並從建築、藝術、工程、文學及農業等各方面衡量其繁榮程度。分類的首要準則,是它們如何與自然世界以及其自身所蘊含的力量連接。

             第一種是「動物式文化」(英語:Zoistic):僅專注於自己的日常生活、欲望和需求,對了解自然本性毫不感興趣,又被描述為「死亡文化」(英語:Dead culture)或「惰性文化」(英語:Inert culture)。

              第二種是「一元式文化」(英語:Monistic)或「男性主義式文化」(英語:Manistic):以迷信觀念及/或特殊的死亡儀式來應對自然世界的法則。

              第三種是「自然神式文化」(英語:Deistic):將大自然的力量歸給眾神

              第四種是「理性式文化」(英語:Rationalistic):以理性思維了解自然本性,並就其作出日常決定。

              一種文明的繁榮與否,最具影響力的單一因素,昂溫發現竟然與夫婦婚前是否必須保持貞潔息息相關。無論是那種情況,都會產生非常重大的影響。

              例如一個社會若嚴格執行婚前禁慾的規定,再加上遵守「絶對一夫一妻制」(英語:Absolute Monogamy,即男女一生只能有一個配偶)的婚姻制度,能夠延續至少三代人(約一百年左右),這社會的文明便能成為達至最高級的繁榮,在文學、藝術、科學、建築、工程和農業等方面都能超越其它社會。若這社會的文化放棄婚前禁慾,婚前保持貞操不再是常態,那「絶對一夫一妻制」、「自然神式文化」和「理性式文化」也會在三代之內消失殆盡。

               一旦完全性自由的觀念在某種文化中得到普遍認同,那麼該文化便會在三代人之內崩塌至最低程度的「動物式文化」,這文化的人除了自身的欲望和需求之外,對其他事物均不感興趣(這不就是當今的西方國家,以及已高度發展,宗教觀念稀薄的東亞社會裡愈來愈普遍的情況了?)。這一等級的文化,通常會被另一種更具社會能量的文化所吞併或佔領。

                標 放下電腦後說道。「『猶太教』和『基督宗教』也有嚴格的婚前禁慾和一夫一妻婚姻制度,相信這些宗教的民族/文化因而能夠發展出最發達的文明,最先進的科學,最富裕的社會,其它民族/文化也難以追上的驕人成就。而像是『美洲原住民』或『摩梭人』這些較原始的社會,在性方面也許比較西方社會更為自由開放,女性的情慾空間也更大(女性可以與男性一樣赤身裸體,女性與不同男性性交,也不會受到什麼批評或指責),代價卻是整個社會發展停滯不前,莫說無法開創出高度文明,也難以適應複雜的現代文明社會。」

               「為什麼會這樣?」 民 對這很好奇。「為何禁慾會有助發展文明?」

               「就像男人想有結實發達的肌肉那樣,」 標 說。「特別是我們這些中年男人,若想有六副腹肌,不想有啤酒佬的大肚子的話,便必須非常自律。不單要注意飲食,還要經常運動,才能保持健碩身材,避免中年發福。」

               「不過基因也有很大影響吧?」 民 說他也不太關心飲食和運動,不過現在的身材仍然像年輕時瘦削,就像他父親和祖父那樣。

             「基因當然有關係,後天的努力也絶不可缺,健碩身材稍一鬆懈便很易前功盡廢,特別是新陳代謝開始減慢,容易積聚脂肪的中年人。」 標 說文明也一樣。「同樣,要發展及維持高級文明需要耗用大量的精力,一個民族或社會對性行為有嚴格的規範,它才會有足夠的精力達成目標;反之若放縱性慾,對性自由開放,則會變得頹廢墮落,再沒有能力開創出偉大複雜的文明了。」 標 說蘇聯建國初期的歷史,便是極有說服力的明證。

              俄國社會學家皮特林亞歷山德羅維奇•索羅金(英語:Pitirim Alexandrovich Sorokin,1889年~1968年)曾著書敘述蘇聯的性革命所造成的的影響。話說在蘇聯建立初期時(約1918年至1926年),政府鼓吹非常開放自由的性觀念,例如推崇所謂的「一杯水主義」(英語:Glass of Water Theory):如果某人口渴,他用什麼杯子取水解渴都沒什要緊;同樣的,一個人要如何滿足其性飢渴,也沒什麼要緊,無論結婚前結婚後,無論是否夫妻,只要能夠滿足性慾便行。因此當時蘇聯政府准許男女雙方為了滿足性慾而訂立「盟約」(英語:Contracts);至於維持「盟約」的時間,可以是永遠,亦可以是某一段時間:一年、一個月、一週,甚至只有一夜。一個人可以任意結婚、離婚多次。「結婚」不必去登記,若要離婚,丈夫或妻子也無需通知對方,單方面決定便可以了。重婚或多婚也被政府認可。公立醫院隨時為有需要的女性施行墮胎手術。婚前性關係受到讚揚,婚外的性關係被認為是正常的。這種社會對鼓吹性解放、性自由的人士來說應當是樂土了,但實際上的後果是怎樣呢?

                幾年之內,一大群野孩子變成了蘇聯的威脅。成千上萬的人,尤其是少女的一生被毀了,離婚和墮胎急劇增加。在如此婚姻制度下的夫妻,彼此間的怨恨與衝突迅速增高,心理失常的人數也急增。國營工廠的工作效率也慘不忍睹。

               因為結果那麼可怕,迫使蘇聯政府不得不改變政策。宣佈「一杯水主義」是反革命,不得再加以宣傳,官方重新推崇婚前的貞潔與婚姻的神聖,對墮胎和離婚嚴加管制,社會的不良現象才告終止。

               索羅金這樣回顧整個過程:在1918年到1926年之間,當性自由受到鼓勵時,蘇聯政府簡直就是顢頇無能,無法在戰後的重建工作獲得太多的成就,也無法推動文化的成長。直至1930年以後,當遏制性自由的工作大致完成時,政府無能的情況才開始有所轉機。工業化經濟發展、建軍、學校、醫院、研究機構一一迅速發展,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也興起。這些例子支持「性解放會帶來社會混亂」。婚姻和家庭制度每天都在發揮它的功能,只是我們已視為當然,不會注意到它們的價值,反而視為壓迫,直至它們被摧毀後,婚姻和家庭制度的重要功能才突顯出來。

               索羅金也發現,在二百五十個未開化或低度開化的社會中,有百分之七十允許相當程度的婚前性行為自由。這些性方面的自由,可能是這些社會仍停留在原始狀況,無法創造偉大文化的原因。而在半原始民族,在向上發展的路途中,通常都對性有所限制,例如禁止婚前或婚外性關係等等。

              索羅金相信性自由、性放縱會削弱整體文化的創造力,他相信人類「有一種潛藏的創造動力存在著。如果每個人和團體,長期沉迷於性的活動,他們便將這種力耗費於最鄙俗的方式上,無法推動文化與社會的創新。如果他們的性行為有所節制,他們就保留了更多的動力以完成其他更崇高的目的。」索羅金承認過度嚴格限制性衝動,也未必對文化的創造力有利,所以有時適度的性自由,會增強團體的創造力。然而「如果性自由繼續擴展,甚至變成混亂的狀況,那麼在三十年至六十年以後,團體的整個創造力將趨於沒落,特別是有關宗教、哲學、倫理學、法律諸方面。在科學、技術、經濟、政治、藝術方面,創造力也許還能維持一段較長的時間,但是這幾方面的創造力最後亦將沒落及毀亡。」

            「如果昂溫和索羅金說法成立,那西方社會自1960年代開始性革命,對性的禁忌或規範一一廢除,對性的觀念愈來愈自由的後果,便是西方文明會在2060年代衰落滅亡,被其它更有能量的文化所取代,例如是伊斯蘭教,特別是在大量引入伊斯蘭教徒的歐洲。在我們有生之年,應該可以見證到西方文明毀亡的日子。」  

 

                   #12#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民 聽完性自由所引致的結果後說道。「我還以為像『美洲原住民』或『摩梭人』這樣性慾高度自由的原始社會才是最理想的社會,不像我們文明社會那樣有眾多問題。」

             「因為現在我們很少能聽到批評他們的聲音,這些文化較原始的社會,已和世界各地的所謂『弱勢群體』,包括:世界各地的原住民、少數族裔、女性、黑人(或非白人種族)、性少數群體、少數宗教信徒、窮人、肥人、身體有殘障或缺陷的人、病人、蠢人、吸毒人士、犯罪份子等等群體一樣,在現今21世紀的西方社會享有至高無上『被壓迫者/受害者/弱者』的尊貴身份,容不得半點批評,說不得半句不是,很少傳媒敢報導這些人的罪行或問題。這些人把自己視為受壓迫的受害者,藉此要求更多的權利和好處,還以受害者的身份站在道德高地,禁絶不同聲音出現。誰對他們作出半句質疑或批評,都被冠上歧視或仇恨的帽子,成為罪大惡極的壞蛋。現在西方的『政治正確』思想仿如絶對真理,造成人人噤若寒蟬的恐懼氣氛,這不單有違言論自由的精神,更造成新的歧視,只是與傳統相反的歧視:不是歧視女性而是歧視男性、不是歧視黑人而是歧視白人、不是歧視少數宗教信徒而是歧視主流宗教信徒(特別是基督徒)、不是歧視外來移民或難民而是歧視已居住多年的本土居民、不是歧視思想新潮前進人士而是歧視抱有傳統思想的人、不是歧視表現差勁、懶惰、墮落或愚蠢的人而是歧視表現良好、勤勞、上進或聰明的人等等的『逆向歧視』(英語:Reverse discrimination)吧了。」

               標 飲了口咖啡,再繼續道。「好像在婚姻問題上,因為我過去曾接觸過很多關係出現問題的夫妻,所以不像一般人所以為,夫妻問題裡妻子一定是受害者,丈夫必定是加害者,相反的情況並不少見,丈夫被妻子欺負或傷害絶不稀有,可惜卻很少受到應有的重視。」

             「因為大部份人都覺得婚姻裡女性是較弱勢的一方,所以會同情女性。」 民 說。「就好像在富人和窮人之中,一般人都會同情窮人那樣,窮人比較可憐,比較不幸,容易令人同情。」

            「即使是弱者或受害者,也不表示他們更為『』或更為『道德』的人,你聽過英國歷史學家約翰•愛默里克•愛德華•達爾伯格-阿克頓(英語:John Emerich Edward Dalberg-Acton,1834年~1902年)這人沒有?」 標 問道。「他被稱為第一代阿克頓男爵(英語:1st Baron Acton),或簡稱為阿克頓男爵(英語:Lord Acton)。」

            「好像聽過這名字。」

            「阿克頓男爵說過這樣的名言:『權力令人腐敗、絕對的權力會帶來絶對的腐敗』。女性過去的確處於弱勢,常成為受害者,她們不幸的遭遇令人同情,然而這不表示要給予女性特權或特別地位,以及她們做什麼也給予支持鼓勵,無限包容,對待窮人及其它所謂受害者也一樣。過於偏坦、同情弱勢一方看似非常正確正義,長遠卻對社會傷害極大。阿克頓男爵認為這種不理智的同情心只會帶來壞事,他說『同情和愛會使人忽略公正,偏袒罪惡。這是最不易察覺的危險大多數人道災難都源於此』。」

             「不過日本作家村上春樹(1949年~)卻說在高大堅硬的牆和雞蛋之間,他永遠站在雞蛋那方。無論高牆是多麼正確,雞蛋是多麼地錯誤,他也永遠站在雞蛋這邊。」 民 說道。他不算喜歡村上春樹的作品,卻一直也很認同這番話。

             「這種思維正是現今世界問題一大原因,以為弱者便一定正確,強者便一定錯誤,令社會愈來愈失去公正。相比之下,聖經》裡『利未記』第十九章十五節內容的精神更值得今天我們參考:『你們施行審判,不可行不義,不可偏護窮人,也不可重看有勢力的人,只要按著公義審判你的鄰舍。』偏重有權的高牆固然不公,偏護弱勢的雞蛋也是不義。」

            「那你支不支持女性主義?支不支持女性運動?」 民 說他現在定期捐錢給一個NGO,該組織致力幫助落後地區的女孩改變命運,包括廢除童婚和殘酷的割禮(割除陰核)習俗、為女童提供教育機會,以及教導當地社會接受兩性平等,消除女性比男性低人一等的傳統思想。 民 覺得這世界很多地方仍然重男輕女,有很多女性活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

           「這要看在什麼地方了,今天很多地方的確仍是大男人社會,」 標 說。「幾乎整個非洲、中東、眾多亞洲地區,女性仍然受到歧視和壓迫,地位低微,的確需要女性運動幫助這些地方的女性改善命運。然而在西方社會,包括北歐、西歐、北美洲、澳大利亞、新西蘭,以及是台灣、香港這些發達的現代化社會,女性的機會和自由已和男性相差無幾,這些社會對女性更是非常友善包容,很難再說女性受到什麼壓迫或歧視。好比我們香港,大學裡的女生已多於男生,各行各業也已對女性開放,政府部門的女高官多不勝數,連女特首也有了,還說香港的女性處於弱勢,受到不公平的對待,需要採取行動提昇香港女性的地位,便實在是多此一舉,沒有必要。」

            「你這番話完全違反現在『政治正確』的精神哦,」 民 笑說。「若被女性主義者聽到,好像我妹,她必會強烈譴責,說你歧視女性。」

              標 也笑說。「我認為凡事都應容許批評討論,不過應該以事實作為討論基礎,而不是一廂情願地想當然。」 標 提及一件他的經歷。「我便曾在一個性別網站裡,與一個女網民討論男性是否也會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女性的痛苦是否全是男性所害等等問題。當我舉出派齊和施特勞斯的研究,說派齊的親身經歷不單可證明男性也有機會是親密關係中的受害者,更指出女性對女性的迫害是如何變態可怕,比男性對女性的傷害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說不過我,便說我厭女仇女,是邪惡父權制度的幫凶,然後更叫網站的負責人把我封鎖,列入我為黑名單,永遠禁止我再留言。唉,其實我不介意她說我是混蛋或壞人,只要她願意,我這個混蛋很樂意繼續和她討論,陪她玩玩的。然而現在實在太多人一遇上不同意見便大發怒火,動輒便扣人帽子,進行人身攻擊,對人不對事,完全拒絶就不同的看法交流溝通,一點也不好玩的。所以我現在已很少與人說這些事情,更不會再在網上與人討論了,除非遇上像你這些真是有心討論的傢伙,不然一般只聊足球、電影、運動、旅行等等免傷和氣的話題算。

              這點倒是真的, 民 發覺現在無論發表什麼意見或言論,都會被說傷害了某人/團體/組織,在現今這個說什麼都好像會構成歧視或傷害的時代,實在是難以再暢所欲言。

               這在宗教、信仰和靈性方面更是如此,能夠與 標 這朋友暢所欲言談論這方面的事情, 民 覺得實在是太愉快了。

 

                #13#

             「其實若說是幫助弱勢,在當今西方發達社會,女性已不再是弱勢的一方,真正弱勢,需要幫助其實是男性。」 標 說。「不信的話你可看看英國著名雜誌經濟學人》(英語: The Economist 》)相隔近二十年的兩篇報導。」

                英國著名雜誌經濟學人在2015年5月30日期數的封面標題是「弱勢的性別」(英語:The weaker sex),所說的弱勢性別並不是一般人認為的女性,而是更高更大,氣力更強的男性。因為在西方這些已開發的發達社會,與女性相比,男性從教育開始便已輸在起跑點了

                 由於女生一般也比男生更能安靜坐好,用心向學,而且現在西方的教育制度和模式也更適合女生,於是除了最頂尖的學術外,女生在眾多科目的平均表現都已優於同年級的男生,比男生有更好的前景。不單教育,就連職業市場也愈來愈有利女性,適合女性的工種(例如服務業)愈來愈多,適合男性的工種(主要是工業)日益減少,與相同條件的女性相比,低學歷低技術的男性一旦失業,再很難再重投職業市場,最後淪落為失業大軍。這些失業的男性沒有工作、沒有家庭、沒有將來,成為社會嚴重問題。

               這不是現在才發現的,在近二十年前,即1996年9月28日出版的經濟學人》期數,該期封面標題「男人的困境」(英語:The Trouble with men),便已指出當時西方社會男性所面對的難題,指出在已開發的發達地方,男性已淪落為較弱勢的一方,然而這問題在數十年來也得不到應有重視,經常被否認或忽視。

             「如果這樣的話,那女性應該比男性更有成就,更成功,更富有才對哦?既然女性的教育已好過男性,為什麼現在最有錢,最有權力的人大部份仍然是男性呢?」 民 奇怪地問。「如果不是因為對女性的歧視或壓迫的話,是什麼原因?」

             「男子足球最盛大的賽事,是由『國際足球協會』(法語:Fédération Internationale de Football Association,英語: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Association Football,簡稱FIFA)舉辦,每四年一次的『國際足協世界盃』(英語:FIFA World Cup),即一般所稱的『世界盃』(英語:World Cup)。由1930年舉辦的第一屆賽事以來,」 標 問道。「只有兩個洲的國家奪取過冠軍,你知不知道是那兩個?」

             「是否歐洲和南美洲?『世界盃』的冠軍好像不是巴西或阿根廷等南美洲國家,便是意大利、德國、西班牙、法國等等的歐洲國家。」

             「只有這兩個洲的國家奪取過冠軍,你說是否歧視或不公正的制度所致?」

             「應該不是吧?」 民 說。「巴西奪取最多冠軍,是巴西人踢足球踢得最好,球員表現最出色,因此便有最好的成績了。」

            「然而你不覺得奇怪嗎?」 標 說。「這個世界有這麼多國家,唯獨只有這兩洲的國家奪取過冠軍。如果『世界盃』是公正的比賽,而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的表現也相差無幾的話,那應該每個洲都會取得冠軍,為何結果不是這樣?還有,曾奪得冠軍的國家都不是人口大國,即使是最多人口的巴西,也只有二億多人,連三億也不夠。至於那些歐洲足球強國的德國、意大利、法國、英格蘭、西班牙更不用說,連一億人口也沒有。亞洲的中國和印度有十多億人,沒理由在十多億人裡,找不到十多名足球踢得好的男子吧?因此在理論上,中國和印度沒有理由不能奪取到冠軍,然而事實莫說冠軍或亞軍,它們連四強也入不到,若這不是歧視,不是不公正的體制所制,還有什麼原因?」

              民 想了想,說。「因為足球不是人多便能獲勝,是看實力。足球講求體能、技術和合作,而且還要有自小便喜歡踢足球的文化,要經過長年累月的努力,才能培育出好的足球員,不是人多的國家踢足球便會踢得好,不同國家的足球水平之間有極大差距,很多國家永遠都沒有機會奪冠。中國男子足球的成績差是他們踢得不好,不是歧視所致,好像中國女子足球的成績在世界便名列前茅,表現出色了。」

             「沒錯,由『國際足球協會』主辦的『國際足協女子世界盃』(英語:FIFA Women's World Cup),即一般所稱的『女子世界盃』(英語:Women's World Cup),由1991年舉辦第一屆賽事,直至2019年為止,中國便曾取得一次亞軍和一次第四名,比男子足球的賽果好得多。而亞洲的日本更取得一次冠軍和亞軍,是亞洲表現最好的國家。相比之下超過十億人口的印度,無論男子或女子足球的表現也極差,莫說四強,連八強也入不到。」

             「印度人好像不太喜歡、不太重視足球這種運動似的,這無論這國家有多少人也好,足球水準恐怕也不會有什麼進步。」

             「團體運動如此,個人運動也是。」 標 說。「例如有一百名選手參加馬拉松比賽,他們的性別、年齡、種族、體能都不相同,即使這場比賽很公正,所有選手也在相同時間、同一地點起步,沒有人作弊,大家也遵守比賽規則,你說他們最後的成績會否一樣?是否所有人也一起到達終點?」

             「當然不是,有人會跑得快,有人跑得慢,有些人中途便會退出比賽,而且更可能會有選手在賽事中因體力不支或身體不適暈倒,甚至不幸死去,新聞常有這樣的報導了。」

             「 所以你也認同,即使是在公正的制度下,大家也有同等機會參加比賽,結果也會極不一樣。成功只會集中在某些人,一小部份人上,大部份人永遠也與冠軍無緣。這看似一點也不公正,不公平,不符合公義,非常殘酷,然而這才是世界真實的情況,是最為合理的現象。」

            「這便像在資本主義的社會裡,每個人都有出人頭地,成功發達的機會,」 民 說。「不過真正能夠大富大貴的只有極少數。」

            「沒錯,只是輕微的差異,最後也可能導致巨大的差距。若是一開始便有巨大的分歧,所造成的差距更難以想像。一如當今世界有些人的財富以百億美元計算,錢多得數十世也花不完,有些人終生也身無一文,永遠在為下一餐著落而煩惱。」

            「豈止身無一文,很多人還是負債累累呢!例如還未供完樓的我便還欠銀行的貸款了。」   民 苦笑道。

            「男女之間的情況也能以此解釋。為何女性的學業成績明明已好過男性,大部份有權有勢,擁有最多財富的人卻是男性?即使在西方社會也是如此?最有可能不是什麼歧視或不公平的體制,而是雖然女性讀書成績比男性出色,不過男性在工作賺錢方面的表現比女性好,因此出現這樣的結果。不單工作賺錢,男性就連統治管理的能力也比女性好,因此大部份有權有勢的人都是男性,特別是最頂層的統治階層。」

              標 說他現在其中一個很欣賞的學者,便是在西方非常富爭議性的加拿大心理學教授:佐敦•伯恩特•彼得森(英語:Jordan Bernt Peterson,1962年~)。在今天西方社會人人都不敢批評「政治正確」的環境下,這個教授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發表與主流不同的意見,極有膽識,可以稱為21世紀西方社會的蘇格拉底( 標 說他甚至可能像蘇格拉底那樣,被民主社會判處最嚴重的懲罰終身監禁(加拿大已廢除死刑),或是被「進步思想」信徒所殺死。 民 說沒有這麼誇張吧? 標 說你知道他的言論便知了)。例如彼得森便對女性的收入之所以不及男性的看法,便與現在西方主流想法非常不同。

               彼得森對女性收入不及男性的現象,便提出一個其實很明顯,卻被人無視的解釋:這不是什麼父權制度的壓迫,而是女性不願意為工作付出精力與時間,不夠努力所致。

               彼得森這樣說:男性結婚和有了孩子後,幾乎無一不會增加工作時間去賺錢養家;女性結婚和有了孩子後,幾乎無一不會減少工作時間以照顧家庭和孩子,不會像男性那樣投入工作(一天做上十多小時,每星期工作七天,可能數天也見不到家人一面)故此女性難以升職加薪,難以獲得與男性一樣的薪金和地位,這是她們自願放棄的如果女性和男性的工作能力和投入程度真是相同可以為公司帶來相同的利潤,而女性的薪金又比男性為低,那老闆必定只僱請女員工,不會選擇男性了。僱主若願意付出較高的薪金僱請男性,這表示在這個行業裡,男性有比女性更高的價值,可帶來更豐厚的利潤,一如男子足球員的薪酬比女子足球員高,而女模特兒的薪酬比男模特兒高,這是在資本主義世界裡追求利潤的正常結果,試問誰會與錢過不去呢?

               沒錯,很多女性也很努力工作,她們由早做到晚,回到家後還要做家務,一點也不比男性懶惰。然而不同職業的薪金可有天文數字大的差距,一位從事高薪行業職員的薪酬,可以比數千萬,甚至上億從事低薪職業員工總和還多。如果你從事的是低薪職業(服務業、清潔、照顧兒童、老人和病人的員工等等),即使你如何努力也不會賺到多少收入,更沒有可能發達致富。要成為富豪,特別是超級富豪,便必須要選擇高薪職業(政治家、工程師、跨國企業的什麼「行政總裁」(英語:Chief executive officer,簡稱CEO)、投資顧問等等),這些行業大部份都由男性擔任,那為何大部份財富(以及權力)也集中在男性手上,便不難明白了。

               「那為何高薪職業很少女性?難道這不是偏見和歧視,傳統對性別的刻板印象所導致的嗎?所以現在才要推行法律保障女性,設立對女性的保障名額,例如規定公司的董事會,或政府國會的議員必須要有一定數目的女性,以促進性別平等。」 民 說。「正如女性主義者所說,什麼男主外女主內,女性婚後要相夫教子根本不是什麼真理,女性比較適合照顧小孩更不是女性的『本質』(英語:Essence),這只是『社會建構』(英語:Social construct)造成的結果罷了。一旦我們的觀念改變,女性扮演的角色便會改變,婚後也不必留在家做家庭主婦,不必照顧小孩,可以全心努力工作,發展事業,像男性一樣建立偉大成就了。」

              「呵呵,用到『社會建構』這原因,你這傢伙果然厲害哦!」  標 舉起手指讚揚道。「『社會建構』作為說服力看似很有道理,卻經常都違背最基本的『常情常理』(英語:Common sense),不太站得著腳。」

            「為何這樣說?」

            「你和你妹請了一個菲傭去照顧你的父母,那個菲律賓家傭是女傭吧?」 標 問道。

            「是的。」

            「有無想過請男傭?」

            「男傭?當然沒有了。」

            「為什麼?」

            「為什麼?」 民 覺得這是明知故問。「請她回來只是做一般家務,好像洗衫煮飯、清潔家居等等,當然是請女的了,幾乎所有香港人也是這樣,特別是若請家傭照顧小孩和長者的話。」

            「你覺得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做家務,洗衫煮飯、清潔家居、照顧別人等等工作,所以便請女性家傭,是嗎?」

            「是的,這有什麼問題?」

           「這是否歧視和偏見呢?」 標 笑問道。「認為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做日常家務,更適合照顧小孩、老人或病人等工作,這難道不就是傳統文化對女性的刻板印象嗎?不是『社會建構』令我們這樣想的嗎?不是應該要推翻的傳統封建思想嗎?」

           「這個……」 民 嘗試解釋道。「是因為香港法律規定香港僱主請家傭,便必須要為家傭提供住所,香港房租極高,絶大部份僱主都無法負擔家傭在外面租房的房用,只能叫家傭住在家裡。若請男傭,即是要一名陌生成年男人住在家裡面,這恐怕會很危險……」

          「覺得男性家傭比女性家傭更危險,這是不是『社會建構』?是不是對男性的偏見或歧視?」 標 再問道。

           「當然不是,因為事實的確如此。男性的『本質』是比女性有更多暴力、性侵犯、謀殺等等行為,比女性更危險。因此為安全起見,請女性家傭是有理由的。」

           「男性比女性有更好的科學表現,例如取得更多諾貝爾獎的物理、化學、生理醫學方面的獎項,這是否也是男性的『本質』比女性有更好的科學頭腦或科學天分,所以表現勝於女性? 」

          「當然不是,這是因為『社會建構』的關係。例如家長自少鼓勵男孩玩些與科學有關的玩具(好比機械人、汽車等等),鼓勵女性玩些與科學無關的玩具(好比洋娃娃),令男性自少便對科學有興趣,因此科學上的表現便好過女性。」

            「男性在科學的表現比女性更好,不是『本質』,是『社會建構』所致,那男性比女性更為暴力,難道不會也與『本質』無關,與是『社會建構』所致嗎?所以只要文化和思想改變後,例如家長、父母、學校、媒體自少便鼓勵男性文靜溫柔,鼓勵女性好動好戰,女性難道便不會比男性做出更多暴力行為了嗎?之前我們已討論這方面了,女性的暴力行為和表現其實不差於男性多少。」

            「這個……」

            「還有,」 標 繼續說。「如果說政治、科學、工程界等等行業裡面太少女性,是對女性的刻板印象,是對女性偏見和歧視,是『社會建構』所致,因此要訂下法律去改變,要增加這些行業的女性比例。那護士、保姆、幼稚園教師、清潔工人、家傭等等以女性占大多數的行業,是否也要立法,曾加這些行業裡面的男性比例?軍人、礦工、警察、消防員也要講求性別平等嗎?家庭主婦又如何?是否有多少妻子是全職家庭主婦,也要立法鼓勵或規定多少比例的丈夫要做全職家庭主夫,靠妻子工作賺錢支持起整頭家?以及若男性要服兵役的話,是否女性也要承擔這義務?證明不是只有男性才能養家?不是只有男性才能當兵保護國家?證明女性在各方面也可以和男性一樣了不起?證明巾幗能夠不讓鬚眉?」

           「這又好像太過誇張了……」

           「一點也沒有誇張,」 標 說。「不是這樣的話,那要如何消除刻板的性別印象?如何消除對女性的偏見和歧視?如果大部份幼稚園教師和家傭是女性,而大部份政治家和科學家是男性,那便難免令人認為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做家務,更適合照顧小孩,而男性比女性更適合成為政治家或科學家了。既然女性比男性更適合照顧小孩和做家務都只是『社會建構』所致,只要採取『解構』(英語:Deconstruction)的行為,把『社會建構』拆解,女性便能得到自由和解放,能和男性一樣了。例如澳大利亞一個媒體工作者兼女性主義者薩拉•勒•馬昆德(英語:Sarrah Le Marquand,1976年~),在2017年便發表文章,說若孩子到了入學年齡的話,父母雙方也應該去工作,不能在家裡做全職主婦或全職主夫,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性別歧視和傳統觀念。馬昆德說: 『只有當人口中一半的女性被期望像男性所做的那樣,保住一份工作,並且賺錢來支付賬單時,我們才會看到每個性別的情況都會變得更好。』她說女性在家做全職主婦不會為任何人帶來好處,無論是對父親、孩子、老闆或女性自己也是。馬昆德更說女性主義不容許自由選擇,必須要做正確的事,要立法禁止女性扮演傳統角色,才能令傳統刻版的性別印象成為歷史。」

            「這其實可以以教育的方式去改變社會觀念,不必立法強迫的。」

            「那你也不贊成制定什麼對女性的保障名額了吧?女性要成為董事會成員或科學家,應該是靠她們自己的實力而擔任,而不是靠什麼保障名額的幫助。這根本便是歧視女性,視女性為弱者,因而需要給予額外的保護。好比政治,現在西方有民主選舉的社會,女性已能像男性那樣參政,女性也能登記為選民去投票,很多國家女性選民的人數和男性選民的數目已幾乎相同,甚至比男性更多,在公平競爭的情況下,女性做不到國家領袖是她們無法爭取到選民支持,這是正常不過的結果哦,不是嗎?」

           「這好像是的,不過難道傳統性別觀念一點影響也沒有嗎?傳統認為政治是男性的事,女性因為性格問題,例如什麼婆婆媽媽、婦人之仁、對人不對事、過於情緒化等等,所以女性不適合從政,不適合成為領袖,因此很多人都不支持女性候選人,令很少女性能夠成為國家領袖。」 

            「傳統觀念當然有影響,正如你覺得女傭比男傭更適合照顧家人和做家務一樣。然而傳統真是完全不對嗎?傳統性別觀念真是完全的偏見或無知,沒有半點事實證據嗎?男女的不同固然有『社會建構』的原因,卻有更多是雙方的『本質』不同所造成,除了之前我們所說之外,還有眾多例子可以證明,大部份的性別差異都是難以改變,因為就連女性自己也不想改變。」

            「例如什麼?你舉例看看。」

            「例如即使你很討厭父權制度,深深認同女性主義的觀念了,也仍然只敢請女性家傭照顧父母,仍然相信女性比男性更適合從事家務、照顧別人等等的工作,多麼傳統、保守和落伍哦,完全與現代男女平等的進步思想脫節!我說得對不對哦?」 標 笑說道。

            「這……」 民 嘗試再解釋,然而他想不到應該說什麼。

            「除了能力外,男女之間另一巨大差異是興趣很不同。北歐的國家挪威是兩性非常平等的國家,女性地位極高。自1980年代以來,挪威便一直大力推動性別平等,有大量促進打破傳統刻板印象的法律和政策,對女性提供種種幫助,鼓勵女性敢於去做自己,活出真我,不必再被傳統束縛。然而直至2010年代中期,這國家只有約百分之十的工程師是女性,也只有約百分之十的護理人員是男性,與世界上其它地方沒有什麼差別,有研究更顯示:兩性地位愈平等的地方,性別差異反而比傳統地方更明顯。」

            「真的?」

            「你有沒有聽過『性別平等悖論』(英語:The Gender-Equality Paradox)?」

              看見 民 搖搖頭, 標 便解釋道。

            「一直以來,在『STEM』(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數學(Mathematics))這領域裡,女性的表現也較男性遜色。較少女性會選修這些科目,在工作上做出漂亮成績的更少之有少。為何兩性之間會有這這大的差距?大部份人都歸咎於性別歧視,因為對女性的偏見和限制,才導致有大量的女護士或女幼兒教師,而只有少數的女工程師或女數學家。只要消除性別歧視,提供機會和幫助,令女性不再被傳統束縛,能夠自由去做喜歡的事,情況便會所改變。然而現實情況卻令人大為吃驚。這對你這而言,可說是壞消息;」 標 滿面嚴肅地說,民首次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然而,轉眼間他便回復輕鬆的笑臉。「不過對我便是好消息了。」

             「什麼壞消息和好消息?」

             「在2018年,兩位學者吉斯伯斯•斯托特(英語:Gijsbert Stoet)和大衛•西里爾•吉爾里(英語:David Cyril Geary,1957年~)發表了一篇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教育中的性別平等悖論》(英語: The Gender-Equality Paradox in Science, Technology, Engineering, and Mathematics )的論文,指出很多人預期的『性別平等指數越高,兩性在專業選擇上差異便越小』」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性別平等公認最為理想的國家,例如北歐的芬蘭和挪威,在中學和高等教育中,選修『STEM』的女生比例只有大約 20%,在研究的67個地區中位居末尾;反而在性別平等指數最差的那些國家,例如西南亞的『阿拉伯聯合酋長國』(英語:United Arab Emirates)、非洲北部的『突尼西亞』(英語:Tunisia)、『阿爾及利亞』(英語:Algeria),這些國家的女生在選修『STEM』學生中所占比例將近 40%,遠比芬蘭和挪威為高。」

            「真是這樣?」 民 實在不相信。

            「你懷疑的話,可以自己去核實的。這篇論文刊登在心理科學》(英語: Psychological Science 》 )期刊,2018年2月號裡。」 標 說。「這個『兩性愈平等的社會,反而從事『STEM』領域的女性更少,一些兩性地位不够平等的社會,從事『STEM』行業的女性比例反而更高』的現象,便被稱為『性別平等悖論』了。」

            「……這實在沒有可能哦?女性地位愈高,愈多自由,便應該愈會打破傳統,選擇科學和數學這些科目,選擇與這有關的工作才對哦?怎能可能結果會是相反?」 民 覺得這完全不合理。

           「針對這種現象有多種解釋,例如是男女各有所長:在學校的科目裡,大部份男生最好的也與『STEM』有關,而女生表現最好的是與閱讀、文字相關的學科,那為了自己的前途,女性自然不多考慮與『STEM』有關的學科,畢業後也不多從事相關行業。」

           「但是這也解釋不到這種為何『阿拉伯聯合酋長國』這些女性地位較低的國家裡的女生修讀『STEM』的比例,反而會比女性地位高尚的北歐國家更高哦?」

           「有人說這正是男女的興趣不同之處了。」 標 說。「在芬蘭和挪威這些富裕平等國家,人民生活安定,因為沒有太大生活壓力,不必為五斗米折腰,學業和工作也能以興趣為主,因此女生能以自己的熱愛而去讀書及工作,而女性天性便對數學、科學、工程等等事情沒有太多興趣,因此這些國家便不多女生會選修相關學科。反觀女性地位較差的國家,生活壓力較大,為了較好的收入、較穩定可靠的工作前途,即使這些國家的女生對『STEM』不感興趣,也不得不選修,從事相關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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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1-10 21: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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